1.初遇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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臺灣,我的家鄉。人生十六年來從未離開過的地方。
美國,我這輩子最想去的地方。
我,溫翊潔,自認為是個多愁善感的女高中生,但在別人眼中可不這麼想。

「溫翊潔!! 妳還在睡!今天不用上課嗎?」林雅佩—我的母親大人—因為我的賴床而歇斯底里的大喊。
而我仍然安逸的躺在床上,只是隱約的聽到,以為是夢境裡的聲音,直到我被那雙粗魯的手推下床。
「唔」我悶哼一聲,這一下摔得真痛,讓我整個人完全清醒。我瞪著眼前這怒髮衝冠的女人、絲毫沒有畏懼的感覺,轉過身拿起床頭的鬧鐘「該死,」我瞪大雙眼「快遲到了,媽,妳怎麼現在才叫我!」
「我叫妳幾次了!沒叫妳?」怒氣已經在頭頂上、且清晰可見。「妳自己去學校,我為了叫妳上班也快來不及了。早餐在餐桌上,有時間就去吃。」
她的公司明明就很近,況且現在離她上班的時間還有半個多小時,她走路也只要二十分鐘,是在來不及什麼。
換完衣服後,走到餐桌旁,此食屋內只剩我一個人。屋內靜得令人窒息,但我已經很習慣這令人窒息的感覺。
「啊啊啊 既然已經遲到了,那就來吃頓悠閒的早餐吧!」我大聲的說,想打破這片寧靜,雖然自知無用。
我翻著餐盤上的培根和蛋,好讓叉子根盤子的碰撞聲充滿整個廚房。
吃完早餐,我走到公車站旁等著。已經過離到校時間有半個小時了,往來的行人、騎士都瞪大眼望著我,接著又疑惑的轉開。用手指頭上的細胞想都知道他們疑惑的點在哪。
遲到的好處之一—搭公車不用人擠人。
我再次開心地坐上後排坐位,看著前幾排空蕩蕩的坐位、帶著愉快的心情等著公車開往校門旁的站牌。
「溫同學,妳怎麼又這時間才來。」站在校門口的警衛微笑著說,像是對於我在九點到校這件事習以為常。
我也以微笑對他說「睡過頭囉。」
「冬天真的很好睡,像我今天也不想從床上爬起來呢!」警衛笑呵呵地說
我的玉皇大帝呀~我已經遲到到連警衛都熟到跟我打屁的程度了嗎?
雖然很想直接走到教室不理會這警衛,但每當他用和藹的笑容跟我講話,我就會停下腳步用相同的微笑回答他—不自覺的。

我獨自一人走在往教學樓的長廊上。每次走在這條長廊上,就會覺得置身在《哈利波特》內霍格華茲的長廊上。這裡總讓我覺得自己有股魔力,想像著自己穿著黑色袍子—類似醫生袍的那種,只不過是黑色的—隨著走路起的風、袍子飄逸著。

我沉浸在自己的幻想之中,沒發現身後有一個平靜的步伐,腳步聲越來越大—這才讓我發現有人,不過這並不會讓我感到恐懼,因為那個人不是學生就是老師。如果是學生,那鐵定是跟我一樣;如果是老師,恩......有可能會訓斥我一頓,但他大可叫住我,好讓我停下腳步、接受訓斥,但他並沒有要求我停下,所以.....。
想到這我微笑了一下。我放慢腳步,想看看誰會跟我一起遲到?但很快的我發現我其實不用放慢我的步伐—因為他正走在我旁邊。
我納悶他為什麼可以如此平靜無聲的走到我旁邊、而我卻沒發現。但我很快就找到了一個合理的解釋—我想得太入神了。
「嗨,」他微笑著、焦糖色的的眼眸、因為微笑而扯動的臉部肌肉。我不認識他,但曾見過—在歷史課、最後一排靠窗的位置。在我的記憶中他是位安靜的同學。也許是因為這禮拜才剛轉來、沒什麼熟識的朋友才這麼安靜吧?
他有一頭紅褐色的頭髮—是個非常自然的髮色—白如雪的肌膚、他的長相如同貴族又混了點鄰家男孩痞痞的樣子。啊 總之很帥、帥炸了!
雖然曾在歷史課教室看過他,但也只是快速地飄一眼 在他身上散發出一種高貴、令人不敢靠近—那是一種敬畏的氣息。 這是我第一次這麼近的看著他。他俊美的臉在陽光下一定更加耀眼動人,可惜最今天是陰天,看起來隨時都會下雨的天氣。討厭的是最近應該都會維持這種天氣。
「嗨」我回以微笑,想將自己剛才盯著他臉行為的窘迫掩蓋過去。
「妳也遲到?」他笑道。—真是該死的帥啊—他這樣講讓我覺得他不再有那種令人敬畏的氣息了。
「不算吧,這應該算是我平常的到校時間。」我說。而這讓他笑出聲—我想他本來會笑得更大聲,但因為現在正是上課時間,所以他克制了他自己的笑聲。
「咳,」他笑完後輕咳一聲,便接著說「我叫懷德‧奈特,叫我懷德就好了,妳呢?」
「我要溫翊潔,大家都叫我翊。」我看著他漂亮的焦糖色瞳孔說
「溫翊潔、翊」他呢喃著,充滿磁性的嗓音唸著我的名字。
我沉醉在他迷人且獨特的嗓音中、陷在他深邃的雙眸之中。我們同桌吃飯的女孩們曾討論過這名叫懷德的男孩,我說「不覺得他有股壓人的氣質嗎?」,但他們不以為意,還是繼續滔滔不絕地說著自己的想法。我則是漫不經心的聽著,我只記得他有一個哥哥和一個妹妹,包括懷德都是奈特夫婦領養的—奈特夫婦大概只有30出頭不太可能蹦出三個十七、八歲的小孩。當我們剛談論到他們時他們剛好從餐廳門口走進來,坐在靠窗的位置,他們美極了,就如同文藝復興時期所雕刻的雕像,不同的是他們會動,他們是個人—美得令人窒息的人。

「妳在想什麼?」他的聲音將我從回憶與思考中拉回現實。
「等一下要上什麼課。」我撒了謊。我怎麼能夠跟他說我在想午餐時段她們在討論他們家的事跟我覺得他們像座完美的雕像? 但我向來都不是個很好的說謊者。不過他不以為意—也許是不知道?
「那妳等一下要上什麼課呢?」他的語氣,讓人以為他早就知道我等會要上的是什麼課,語氣平淡的像是在問早就知道的事情一樣。
「英文。」我確實回答他。
「柯特先生的課?我也是。」他一臉高興的對我說。
「真的?你英文應該很好吧?為什麼還選這門課?」我驚訝的問。
台美混血欸!英文怎麼還需要上?況且他從小就住在美國,雖然聽人家說(同桌的女生)他們是最近才搬回到台灣,但他中文也為免說得太超乎標準了吧!—不過外國人講中文的腔調還是在啦。
「這是基本的課不是嗎?所以不管英文程度好不好當然都要上囉。」他理所當然的說著他選英文課的理由。
「請問我有這個榮幸跟妳同桌上課嗎?翊。」他微笑邀請我。
「幹嘛這樣講話?好像很久以前的人噢。」我笑道。 他的眼珠閃了一下—我不確定,閃爍得實在是太快了,以至於我無法確定。 「當然可以。」
接著上完英文、中文(國文)、歷史、數學、物理、生物等課,我發現我們倆的課表居然是一模一樣—這也太過巧合?還是我想太多?

「這也太巧了吧!」在回家的公車上胡諭姿瞪大眼睛喊。
「呀,噓,」我看了看公車上是否有我們可能認識的人,確定沒有之,後然後才又安心的說「沒錯吧!好巧!! 可是問題是這不可能是故意安排,他又不知道我的......」
「學校網站上有~」諭姿打岔。
「對吼!可是就算是這樣,他也不可能特地去改成跟我一樣的課表呀!黃小姐不會答應課表全換這件事的,就算是轉學生也不可能通融吧?」我反駁道。—只用我倆聽得到的最小音量說。
「所以我還是覺得是巧合。」我低咕著。
「怎麼說?」她挑眉問。
「我今天才認識他、跟他說到話,況且跟我上同時段的課也不少。」說的也是,我選的課大家幾乎都會上,畢竟是最普遍的嘛。
「說得也是.......。」諭姿玩弄著自己亞麻色的髮絲說。
「我說諭姿妹妹啊...」我看著她的頭髮嘆了一口氣接著說「我不是早就跟妳說過不要再染頭髮了嗎?這對髮質....」
「啊!!!好了好了,我要下車了。翊,掰掰囉~」她連忙按了下車鈴便衝到車門前。下車時還不忘瀟灑的往後頭跟我揮手。
「這諭姿真是...」我看著下車的諭姿,露出淺淺的微笑說。

胡諭姿—我從小到大的好朋友,我們家就住附近而已,從幼稚園到高中都是同一所學校。但只有幼稚園同班過。
她是個很可愛的女孩,到了國中、愛漂亮了,就開始染、燙頭髮、穿耳洞。—但說實話真的好好看!我都想跟她一起了,假使我做了,我媽肯定會抓狂。

隔天,我很早就起床了,是連我自己看了都會嚇到的那種早起。
六點整?我鬧鐘壞了嗎?還是現在是晚上六點整?外面的天空因為下雨而顯得灰暗,很難讓人分辨是清晨六點或是傍晚六點。
我換好衣服後便下樓,穿過客廳走到廚房想為自己弄點吃的—或只是喝杯水。
因為林小姐雅佩,也就是我的母親,現在正舒服的躺在床上睡覺。
我突然因為早起而有股興奮感,但我很快的察覺到這股莫名的興奮感是從何而來的。
我很快的抓起書包斜背在身上—雖然離7:20還很久,但我還是用跑得出門。在公車上,人擠人。我皺了皺眉頭走上公車。—雖然很不情願,但我想快點到學校。—整台公車像個沙丁魚罐頭一樣。這讓我感覺搭公車到學校這段路程很漫長。難到我每次坐公車到學校都花這麼長的時間嗎?
「早..早安啊!溫同學」門口的警衛擦了擦眼鏡,又揉了揉眼睛對我說「今天來得真早。」
「早安。」我淺淺的笑道,便再度走近長廊。






***************下集預告************************


「我認為我們只是朋友。」但我並不想只當你的朋友。—我在心理補充著。

「我不認為我們該當朋友。」他露出嚴肅的表情說「就某方面來說,我很危險。非常。」我不明白他是在開玩笑或是警告,但從他的語氣及神情,這絕對不會是在開玩笑。

我被他突如其來的語氣嚇了一跳。「危險?你怎麼可能會危險?」我聽到我的聲音在顫抖,因為他的眼睛,從原本的焦糖色變成透出危險意味的黑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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